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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ex (龙舌草),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Re: 丑人 二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un Nov 25 14:33:21 2001), 转信


对了,借问声,
还有丑人三吗??

【 在 Plin (我在前面等你)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的钢笔书法得了校一等奖;我带着我们系的球队以全胜的成绩捧得足球联赛金
: 杯;乒乓球比赛院第一名;市跆拳道联合公开赛72+公斤级季军;……
:   在其后的一个学期里,我频繁的参加着一场又一场的比赛,取得了一个又一个
: 别人眼中的成绩。但我的心是凌乱的,因为它没有地方停泊。
:   终于有一天,当我把一枝玫瑰捧到刘苗跟前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   刘苗与我好上了。
:   当我再有勇气去述说这件往事的时候,我对黑夜的依恋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
: 度。浓浓的夜色中,我的思绪如波涛般激荡。有好几篇文章都是在那时候酝酿成熟
: 的。我娴熟地穿承连接、结合着一个个词汇,排列成一个个生动鲜活的句子,在脑
: 海中跳跃,后汹涌地在笔端爆发。
:   那一段时间,我还对两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
:   一句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   另一句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   后来,我仔细分析过刘苗与我的关系,她所以答应我,是因为我当时正是名声
: 鹊起,众望所归。在本心上讲,她觉得我不太“那个”,但在很多女生对我有好感
: 的情况下,他又不愿让这份荣耀让与他人。所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她喜欢的是虚名
: ,而不是实实在在的我。
:   我并不英俊,又穿着不新潮的衣衫。
:
:   如果说裂痕在开始就存在,那么最终的分离或许就应该是必然。
:   终于刘苗与舞会上认识的另一个高个子男生走了。那天天气阴霾,我一口气喝
: 下了一瓶白酒后踉跄的回到宿舍。走廊里人来人往,我则衣衫不整步态蹒跚。
:   望着镜子,我久久而立。
:   “咣”镜子碎了。
:   一地的碎片,一片的狼籍,一如我的心情。
: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用忠诚筑成的盾却抵挡不住一张粉脸的轻轻一击。
:   前尘旧世地痛过之后,我才能平静地面对刘苗。我想通了,如果那个人能给她
: 幸福,自己退让难道不也是一种很好的结局吗?
:   我又开始尽力象以前那样平静的生活,没事打打球,周六周日去跆拳道馆训练
: ,及时地上课,以及不失时机的旷课。
:   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或喜或悲的琐事。喜的老二恋爱了,每天乐不思舍。悲的
: 有老四把脚扭伤了,在宿舍里背床半月等等。日子在无序中不失祥和。
:   可是有一天,一个电话重又打破了我的宁静。
:   “他骗我。”电话那头是满地的哭声,声音依旧熟悉,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掩
: 面而泣的样子。
:   “他有女朋友,他骗我。”
:   “……”
:   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拿着听筒,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   一切太突然了。
:   “我去找你。”
:   路上,我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一切重又乱糟糟起来。
:   她的宿舍只她一个人,显然哭过的眼红肿着,看见我又大滴大滴地掉泪。我轻
: 轻地关上门,想安慰她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   毕竟离去是她自己选择的,我想再让自己激动。
:   我用手势轻轻拍拍她的肩,想安慰她,她却转身抱住了我。她紧紧的抱着,力
: 量是那么惊人,我想挣都挣不开。
:   “你干什么?”
:   “我想你,我错了,我不该……”
:   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决心如长堤崩溃般的开始瓦解。我甚至听到它一片片倒塌
: 的声音。天知道,我竟如此脆弱,就为那句话“我错了”它触到了我心里边最柔软
: 的东西。
:   我还爱她。
:   我推开她独自来到街上。天已经有些黑了,如织的人流井然的穿梭,无数张或
: 苍白或生动的脸孔擦肩而过。我心潮澎湃,在街上踟躇到天亮。
:   那几天宿舍的电视正播着日本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看了关于永尾完治最
: 后选择了关口里美而不是赤名莉香的结局后,我把电视关了,抽了一根烟,发了一
: 会儿楞,然后起身出去了。
:   我原谅了刘苗。
:
:   我用呵护一块块修补着刘苗心里的伤口。我是怀着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来干这
: 件事的。伤不是我给她的,但却要我来给她修补,而她又是伤我的人。
:   我们变得习惯于沉默。有时候,我们两个人就只是呆着,一句话也不说。
:   我们都变得很敏感,彼此很客气。
:   就象两个贪心的人挖财宝,结果挖出的却是一具骷髅。虽然迅速掩上了,并且
: 在上面种了花种了树,但是看见花,首先想到的却是那具骸骨。
:   好几次,她都欲言又止地望着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当我问她,她又说没有
: 。
:   不几天后,班里组织去蹬泰山。大伙都很踊跃。在泰山之颠,我们纷纷为日出
: 的雄壮而欢呼。我感觉又仿佛回到了以前。
:   在下山的路上,刘苗突然问了一句话。
:   “你真的彻底原谅我了吗?”她低肩顺眼的说。
:   我没有说话,轻轻揽过她的肩头。她在我的怀中哭了,泪水打湿了我前襟的一
: 大片。
:   也许故事到这里已是最完美的结局,破镜重圆,皆大欢喜,但事实上它却以另
: 一种方式来发展,使我不得不痛苦的述说。
:   转眼到了大四,同学们都开始为了各自的工作奔忙。写论文,找单位,每个人
: 都忙的焦头烂额。而在这春秋战国般的混乱里,却经常有一个男生来找刘苗聊天,
: 个子高高的,油头粉面。我问刘苗:“这小子是谁呀?怎么老跟你掺乎?”刘苗只
: 是说“朋友。”
:   “朋友”,我不禁冷笑。
:   食堂里,我和刘苗正在吃饭。有人过来告诉刘苗门口有人等她。透过芜杂的人
: 群,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在食堂外晃动。我抓住刘苗的手说你别去。刘苗想挣
: 脱,我们无声的搏斗。我心中突然怒火中烧,放开她嚷道:“你们这算他妈的什么
: 呀?”
:   她把整碗的米饭洒在我的身上,我则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给我——滚!”
:   刘苗昂首挺胸走出去,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我追出去,看看她上了门口的奔
: 驰轿车。开车的正是那小子,他冲我挑衅地吹口哨,然后挂挡,起步。
:   我冲着他喊“我操你。”
:   操场上,我沿着煤渣的跑道拼命的跑着圈。蓝蓝的天空晴朗无云,知了在不远
: 的树上拼命地哀唱。我上气不接下气挥汗如雨,后一下子仰卧在草坪上,大口大口
: 地喘气。
:   宿舍里,我一边洗脚一变看着电视。电视没有开音量,里边的人物象鱼一样一
: 张一吓翕地张嘴。闪烁的荧光照射着我发愣的脸庞。
:   ……
:   我记不清是怎样一天天挨过那几个梦魇的日夜。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那
: 种痛苦是几倍于当初的。更为严重的是,它或许永久不会愈合。
:   我翻来覆去的听着郑智化的几只曲子,沉溺在那种凄凉的氛围里不能自拔。郑
: 智化是真正经历过痛苦的人。我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有权,才有可能去诠释出这种
: 苦痛。那种凄苦的意境是别人无法透触得到的。张信哲王杰他们也多唱一些伤感的
: 歌,但总是做作的多。
:   当我把一合<<夜未眠>>听的快烂掉的时候,我才从感情的沼泽中爬出来。形销
: 骨立,如大病初愈。
:   那天我看了一篇文章,其中有一句让我怦然心动,“From the cradle to the
:  grave,man is the most unfortunate of all creatures.”
:   我很丑,也很不幸。
:   我把彼此来往的信件以及她送我的一些小零碎统统扔掉了,我不想让这些东西
: 勾起我的记忆。
:   朋友说我的头上有了白发,我不相信。拿镜子一照,竟然是真有,白白的几根
: 在头上挑衅的晃动,不由得想起苏轼的两句诗来“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想来想
: 去却找不出这句话有丝毫豪放的踪迹,便只得作罢。
:
:   如果说第一次刘苗的反悔还能勾起我无限亲情的话,那么第二次刘苗后悔时我
: 已经能象旁观者一样漠然地对待她。
:   我近乎粗鲁地把她关在门外,任她拍门,敲门,在门外哭泣。
:   她进来一个电话,说了许多话。说她她什么都给他了,却被抛弃了,说她对不
: 起我,我静静地听着,透过无数层高墙,我看见了她在哭泣,蓬头垢面,不停地掉
: 泪。我一语不发不置可否,而后挂掉了电话。那天下午我把那个男生堵在了宿舍门
: 口,置于死地的殴打他。围观者人头攒动,万人空巷。我娴熟地挥拳、起腿、旋踢
: ,从容不迫有条不紊。我的转身旋踢以从未有过的准确性与舒展度击中对方,击中
: 的钝响、倒地的声音,惨叫的声音、晃动着惊恐的面容、满脸的血花。
:   ……
:
:   我坐在列车上,车厢里满是南下的民工,到处充斥着汗臭与烟味。女人们旁若
: 无人的喂奶,男人们边抠脚边吸着烟谈笑,有孩子在啼哭、大人在训斥、不停的有
: 人走动,厕所的门开开关关……
:   窗外闪过的是破败的矮山、丑陋的崖壁、污秽的河流、干坼的河床、嶙峋的怪
: 石、丛生的杂草、羸弱的牛羊人声嘈杂,火车哀鸣。
:   我合上了看了一半的小说,闭目长叹。我不知道,我这样的愤世疾俗,究竟是
: 真的受了委屈,还是更大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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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
  寻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
  得之,我幸
  不得,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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