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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prewell (无束逍遥人),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无法忘怀的日子
发信站: BBS 荔园晨风站 (Thu Jan 11 22:47:31 2001), 转信
我无法不想她们，因为她们是我的姐姐。爸妈只有我们这五个女儿，虽然他们曾想
过要生一个儿子而未能
如愿，但仍然很满足。尤其是我们五个都在家的时候，爸妈说我们是五朵金花。其
实，外面的人早就这么称呼
我们，只是从前爸妈一直忙于生计，没有留意而已。
我是五朵金花中最小的，大姐叶琪比我大九岁。那年头，家家都是这样，虽然
穷，孩子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生。不过从我记事时起，家里的境况好了许多，这都是
爸妈辛勤工作换来的。那时爸妈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大姐叶琪和二姐叶裴管理
我们三个小的。女孩儿小的时候一般不象男孩子那样玩皮，我们也一样。但女孩儿
也有女孩子让人烦的地方，比如说梳头，当家里有五个女孩儿时，就不是一件容易
事。后来爸妈想出了一个办法，让我们五个依次坐成一排，从小到大，每人的头发
都由后面的人给梳：大姐给二姐梳、二姐给三姐梳、三姐给四姐梳、四姐给我梳，
而我就成了闲人。大姐等我们的头发梳好后，才自己照着镜子梳头。我们五个都留
着长长的辫子，所以每天梳头都要花些时候。我一个人总闲着觉着不是滋味，五个
人的头发梳好后总缠着姐姐们，求她们让我替她们梳头。她们一般不答应我的要求，
只有在星期日或是学校放假的时候，姐姐们才把她们的头发牺牲给我，让我梳来梳
去，我感到象过节一样高兴。
我们一直保留着这种梳头的方式，只是参加梳头的成员越来越少。大姐是最先
出嫁的，大姐出嫁的那天早上我们五个心情沉重，梳好头后五个人抱头哭在一起。
后来其他三个姐姐也出嫁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陪着爸妈四姐叶琼出嫁后，很长
一段时间我感到很不习惯，因为那以前我从来没有料理过自己的头发。我总想她
们，想那些我们姊妹五人坐成一排梳头的日子。
四个姐姐婚后生活都很幸福，只是工作很忙很少回家。她们结婚后，我们姊妹
五人都在一块儿的时候只有每年的春节。也只有这时，我们才能象姐姐们都未出嫁
是一样坐成一排梳梳头。这一时刻，已经成了具有某种象征意义的仪式。爸妈虽然
已经老了，但看得出来，我们姊妹坐在一起梳头的情景总能勾起他们对自己年轻岁
月的回忆。每当这时，他们的双眼都充满无限柔情，四只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一起。
我们梳好头后，爸妈才从对往事的回忆中回到现实。这时，爸妈就会和姐姐们说起
我的婚事，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心病。
每次姐姐们都走后，我心里总禁不住涌起阵阵迷茫。姐姐们对自己的婚姻都很
满足，这令我很欣慰。我虽然怀念那些梳头的日子，可也不想让她们总留在家里不
出嫁。至于我至今待字闺中，也许是所有老幺共有的特性造成的吧。
我也谈过几次恋爱，而且险些嫁给了其中的一个对象。如果不是那天他说起我
和姐姐们还留着长辫子不合时宜的话，我恐怕早象姐姐们一样出嫁了。那样的话，
爸妈也去了一块心病。二姐也裴和三姐叶襄都在外地，她们总给我挂电话。她们除
了关心我的婚事之外，说得最多的还是我们姊妹五个早晨坐在一起梳头的事情。看
来她们像我一样，无法忘怀那些平淡而温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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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远的距离
不是天涯海角
而是我在你身边爱着你
你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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