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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llan (路西法),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为“厕所文学”一呼
发信站: BBS 荔园晨风站 (Thu Jan 21 01:22:41 1999), 转信


为“厕所文学”一呼

御前贩夫

    前不久,一个来路可疑的国际盲流,背负沉重的精神铺盖,窜入网里,大骂
出口,遭到我军迎头痛击。顷刻间,轻重机枪一齐开火,嗒嗒之声不绝于耳。我
英勇的赴美民兵,远离主力,孤军奋斗,打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激战方酣之时,忽然想起踞坐马桶之上,环顾周遭的情形;想起了那支长期
受到不公正对待而仍顽强生存的文学流派:'厕所文学', 已经到了非正名不可的
时候了。
                                                           ---御前贩夫

                        为“厕所文学”一呼

    厕所文学的肇端已经失考。但说它起于公共厕所出现之后,大约是不会错的
。一个强有力的证据是,尽管私用厕所的出现要早得多,迄今尚未发现那里有文
学作品。由于历史资料全部散失,我们只能凭籍想象来推断厕所文学经历了一个
漫长而艰难的发展过程。在此期间,大量的优秀作品自生自灭,宝贵的文学遗产
付诸东流。特别是在“四人帮”横行时,大字报满天飞,恶毒言语甚嚣尘上。专
用词汇如强奸(民意),阉割(马列主义)堂而皇之地登上了报纸社论。终致毛
泽东同志大笔一挥,“不许放屁”,为全国人民添了一道恶心。厕所文学的凄凉
处境,可想而知。

    改革开放使厕所文学获得了新生。创作队伍不断扩大,题材日益广泛。尤其
难能可贵的是,在人人追名逐利的今天,这支队伍依然保持着默默奉献的优良传
统。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国的厕所文学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确实是落后了。

                        为“厕所文学”再呼

    厕所文学的高水平,高质量需要良好的设施环境作为保证。创作姿态,创作
空间和自由,创作气氛是精品出世的重要条件。以创作姿态言,可有三分,曰站
,曰坐,曰蹲。站姿适于创作大型、醒目的标语式作品;坐姿适于创作长篇,细
腻的作品;蹲姿则根本不适于创作。由于国内公厕鲜见马桶,所以作品大都粗短
直白,形式单调,停留在较低水平。与此截然相反,北美公厕绝无蹲坑(本人曾
在美加多处地点出恭,自有信心下此论断)。这就决定了北美厕所文学的多元化
风格。有长篇大论,有典雅小品;有对话,有对骂;有诗,有画。各具特色,异
彩纷呈。以创作空间和自由言,国内公厕不能说全无隔板,但北美公厕可以说全
有隔板。隔板不仅为创作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更重要的是保障了创作的充分自由
。至于创作气氛,那儿那儿都一样,只不过是个浓度问题。浓度低自然宜于逗留
,构思更深刻的作品。浓度高也未必不刺激创作欲望。有一点可以肯定,北美公
厕在解决浓度问题上是下了决心的,因此普遍低于部颁标准。

    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可以作为北美公厕设施完善的注脚。本人曾在斯坦福大
学游览,情急之间,寻至该校心理学系左近的一间厕所。事毕洗手,赫然发现一
块黑板悬于壁上。粉笔板擦俱在,字迹斑驳可见,禁不住顿足三叹:命苦才疏德
薄,无缘入此名校。感叹之余,又添一份忧愁。中国的厕所及其文学什么时候才
能赶上和超过世界发达国家呢?

                          为“厕所文学”三呼

    任何一种艺术,都不可避免地混杂着糟粕。在音乐的殿堂里,既有皇皇巨构
如‘欢乐颂’者,便有粗制滥造如‘语录歌’者。相对而言,厕所文学中的糟粕
更多一些;而污言秽语更是其外在表征和生存基础。在这个问题上,厕所文学就
象襟怀坦白的共产党员一样,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也从未试图与其他艺术形式
一较短长。是的,与阳春白雪比,厕所文学恐怕连下里巴人都够不上;或能勉强
够上下里九人,亦未可知。但是这种排比方法本身就不尽合理,好比硬性地把中
国的作家和大学分出个公母来,结果一定是金庸何幸,榜上留芳;清华无辜,孙
山落名。引起一片无谓的争吵。其实,最科学的办法是分类,厕所文学因而可以
名正言顺地步入民间文学的行列。厕所文学的强大的生命力,正是源自它的彻底
的人民性。诚如国舅 先主席毛公所言: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厕所文学的
真正动力(“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记录稿])。

    尽管厕所文学上空笼罩着乌烟瘴气,内部充斥着污言秽语,但只要我们屏息
凝神披沙捡金,在众多的糟粕之中,仍然能够发掘出闪光的作品来。据说已经有
人在美国见到过这些作品的选集,厚达三四百页;果真如此,下面这首小诗或许
竟是其中之一呢:

    Here i sit broken hearted
    Try to shit but only farted

    象所有的精品一样,此诗值得再三玩味。它看似平淡,读来却如歌如诉,如
怨如泣,催人泪下,回肠荡气。短短两句,把一个失意青年的痛苦和沮丧刻画得
淋漓尽致。不禁让人忆起唐人元微之(?)的一首五言绝句:寥落古行宫,宫花
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字字血,声声泪,竟能寓于如此通俗的语言
之中,令人叹为观止!再说上述英文小诗,非但意境悠远,其声调之抑扬,音韵
之优美,也堪与律诗争胜。

    在欣赏这首小诗的过程中,我们似乎找到了厕所文学面临的两个关键问题的
答案。其一,语言污则污矣,但未必下流。说实话,厕所文学的副作用远较成人
杂志来得小。它充其量也仅是有可能给那些道学先生们添点儿堵;说有可能,是
因为他们大可不必去看那些作品,以保护他们的贞眼。厕所文学也不是为他们服
务的,便用不着他们得青白睐。其二,厕所文学的欣赏,需要大智慧和平常心,
需要物我两忘。那些嗅觉灵敏,联想丰富的人,见到带女字边儿的字,也会脸红
,怎么可能不带杂念地从唯美的、纯文学的视角去看厕所文学呢?再说句实话,
在厕所那样的毫无浪漫可言地方,很少有人因为一两诗而忽发异想。真有这样的
人,他就不配欣赏艺术;他只会糟踏艺术。

                           厕所文学万岁!

    说了归齐,厕所文学只是一种供人开心的艺术形式,跟前清的相声差不多,
并没有人真正把它当一回事。但是,忽视也好,鄙夷也罢,它是一个客观存在。
而且势将长期存在下去。至于万岁嘛,只要它自己争气,不搞三宫六院,不搞阶
斗争,总是有可能的吧?

    最后,应该声明一点:本文纯指男厕;如有雷同,必是巧合。话说回来,本
人曾在一间餐馆打工,任务之一便是收拾厕所,有缘得窥豹斑,巾帼不让须眉,
信哉!信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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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扭屁股....     我我我...我倒立....     我我我....我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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