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赏|丝路上的克孜尔:中国石窟艺术的起始点

2020-09-15 08:42:42 作者: 鉴赏|丝路上

鸠摩罗什,古龟兹人,生于公元344年,卒于公元413年。他于公元401年,应姚兴邀请,罗什前往长安住入逍遥园西明阁,率弟子八百,僧众三千,译出《妙法莲华经》、《金刚经》和《中论》、《大智度论》等佛教经典,共七十四部,三百八十四卷。鸠摩罗什学贯东西,精通胡、汉语言,所以能够“手持胡经,口译秦言”,力求保持佛经语言中国化和原文语趣的生动性。一千多年前他翻译的《妙法莲华经》、《阿弥陀经》、《金刚经》等,至今仍在哺育激荡着中国、韩国、日本等地佛教徒的心灵。

鸠摩罗什的东去传教,也将佛教艺术传入东方,为中国佛教艺术尤其是石窟艺术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南北朝隋唐时期,我国石窟艺术中常见的二佛并坐像就是依据罗什版本《妙法莲华经·见宝塔品》而创作的。

唐代龟兹佛教继续发展。公元七世纪中叶,大唐高僧玄奘,西行求法取经,路经龟兹时曾进行了详细的考察,并在其名著《大唐西域记》中也详细记载了龟兹国当时的佛教盛况。当时龟兹城内有伽蓝(佛教寺院)百余所,僧徒五千余人,大城西门外,路左右,各有立佛像,高九十余足。每年秋分前后数十日,举国僧徒皆来此会集,上至君王,下至王公大臣以及最底层的平民百姓,都一并放下手中的俗务,奉持斋戒,受经听法,终日废寝忘食,不知疲惫。由此可见龟兹国当时的佛教盛况是多么壮观。

由于“安史之乱”,唐朝中央政府为了平乱,在军事上无暇顾及西域,战争芸起,使得突厥,吐蕃相继侵凌,造成龟兹地区社会动荡不安。龟兹佛教的发展也受到一定的影响。

公元9世纪以后,原来生活在蒙古高原一代的回鹘人西迁进入龟兹境内,建立起回鹘政权,被称为 “龟兹回鹘”。后来“龟兹回鹘”并入“西州回鹘”。这一时期,龟兹社会处于相对稳定时期,社会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原本信仰摩尼教的回鹘人也逐渐改信了佛教,龟兹佛教,仍然是西域佛教的中心之一。

公元11世纪以后,随着喀喇汗王国的强盛,伊斯兰教逐渐向龟兹地区渗透,大约到公元14世纪,龟兹成为喀喇汗王国的一部分,伊斯兰教成为主流的宗教,而佛教则逐渐消亡了。

古龟兹是佛教文化传入中国的首站,也是中华文明向西开放的门户和古丝路文明双向交流的重要枢纽,被誉为“中国佛教文化的摇篮”。佛教作为古龟兹地区的主流宗教,在这一地区流行了一千多年。

图三 龟兹石窟分布图

目前保留在古代龟兹境内的石窟被统称为龟兹石窟群。龟兹石窟群由大小总计二十余处石窟组成,其中包括克孜尔石窟、库木吐喇石窟、克孜尔尕哈石窟、森木塞姆石窟、阿艾石窟等。(图三)其中,克孜尔石窟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佛教石窟,也是龟兹石窟艺术的典型代表。(图四、五)

图四 克孜尔石窟谷西区外景

克孜尔石窟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阿克苏地区拜城县克孜尔乡境内,地处天山南麓、葱岭以东,介于阿富汗巴米扬石窟和敦煌石窟之间,现存洞窟349个,壁画近10000平方米,以及少量的彩绘泥塑遗迹,是龟兹石窟的典型代表。其表现了从公元3到公元9世纪佛教艺术在龟兹地区的杰出创造和高度成就,是西域地区现存最早、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洞窟类型最齐备、影响广泛的佛教石窟寺遗存。它以独特的洞窟形制和壁画风格,明显揭示出佛教经西域地区向东传播的历史轨迹,以及在传播过程中所形成的本土化过程,是古代东西方文化交流的结晶。其从不同侧面展示了这一时期内龟兹佛教文化的产生、发展、繁盛和衰落过程,也为特定的历史进程、文化传统、宗教艺术、民族民俗、音乐舞蹈的发展与演变提供了丰富的证据。尤其是壁画的独创性和多样性,成为龟兹艺术的突出成就之一, 具有历史的和审美的突出普遍价值,曾对新疆以东的河西、陇右、中原及中亚佛教石窟艺术都产生了显著的影响。是“丝绸之路”文化遗产不可或缺的构成要素,在世界范围内具有突出普遍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