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拉格之恋”到“永州之野”——女作家书房里的故事

2020-09-15 00:03:59 作者: 从“布拉格之

班长·爱人·《安娜·卡列尼娜》

有些书还与我有了故事。2008年,我在手机上重读了《安娜·卡列尼娜》。第一次读是在1983年,那时单位里有一位哈工大毕业的老工程师,主动把家里的几本名著借给我。一次我在上夜班时偷偷读,被查岗领导抓住了,要没收,还扬言要扔到锅炉里烧掉,我吓坏了。最后班长替我说了好话,当场把书锁在他的工具箱里,并向领导保证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领导这才放过了我。第二天,班长就把书还给了我。后来,在一次倒闸操作时,他救了我一命。再后来,我就稀里糊涂地嫁给了他。

30多年后,再读《安娜·卡列尼娜》,发现当年不是因为受了惊吓没读好,而是根本就没读懂。伟大的作品,值得一读再读,和其他名著一样,多读一本,自己的人生就会多出一块,多体验别人的人生,补充自己的苍白乏味,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与《布拉格之恋》

其实阅读不仅限于纸上,看电影、旅行也是一种阅读。我喜欢上海女作家陈丹燕的“地理阅读”、“文学行走”。读完了文字,我一般都会再去看改编的不同版本的影视作品,最后如果有条件的话,再去作品原型地查看、体验一番。

2015年去布拉格旅游之前,事先的功课中就包括阅读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和由此改编的电影《布拉格之恋》。

当我穿梭在布拉格古老的街道,步入老城广场,书中的人物和场景就像活了一样。也有一些应该补读的书,但时过境迁,能有电影看一下也可代替,如周立波的《暴风骤雨》。前几天看完电影以后,网上得知书中原型地——黑龙江省尚志市元宝村建立了“暴风骤雨纪念馆”,当年土改中的大地主韩老六家被分了的“浮财”,现在一些实物又回到纪念馆成了文物。据悉赵光腚的孙子还在,杜善人的后人也在,还有几位当年认识周立波的老人也健在,因此就想等这几波台风过去以后去那里看看。

我决定就弹这首《童年的回忆》

听音乐也是阅读,语言结束的时候音乐响起。听音乐不仅是阅读,还应该是高端阅读。

1987年我结婚时买了一台1600块钱的录音机,是家里最贵的电器,还买了一套讲解古典音乐的磁带,一共24盘,所以那时我就知道了人类音乐史上的古典乐派、浪漫乐派、民族乐派的代表人物和作品。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克莱德曼流行的时候,我在哈尔滨上大学,一下子就被他的旋律俘虏了。我40岁生日时,给自己买了一架钢琴,开始了没有章法的自学。很可笑的是,程度还不够就拔苗助长地弹克莱德曼的曲子,弹《童年的回忆》时,一到那段小华彩我就放慢速度,虽然粗暴地对其改编,但不影响我对其旋律美的感受。

听音乐和自己演奏音乐真的不是一回事,后者更能靠近作曲家的心灵。退休后我参加了老年大学钢琴班,班里要召开毕业音乐会,我决定就弹这首《童年的回忆》。老师不同意,说那是流行音乐,不够高级。我不以为然,音乐还分高级、低级?每个人都有感动过自己的音乐。

可是几年以后,我就觉得克莱德曼的音乐的确是太甜腻了,也许这就是老师说的不够高级吧。

■刘莉:1963年出生于大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大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十九岁开始发表作品,著有散文集《大庆往事》《一个人的油田》,小说集《开满鲜花的原野》等。